且說,翠蓮回了杜府,將在程府的事兒如此這般地給鄒蓉蓉說了一通,鄒蓉蓉的拳頭就是緊緊握了起來!
程睿!
她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誰?
不能生氣!
不能歇斯底里!
她是杜府溫婉可人,善解人意,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鄒夫人!
“翠蓮,眼見我是沒法子,只能自己救自己了,罷了……你先去吧,再容我想想……”
說著,鄒蓉蓉便越發覺得自己心煩意亂,當即一股惡心之意涌上心頭,“噦……噦……”
正在為沒有成事而內疚不已的翠蓮,剛要退出去,見狀就是一愣,“夫人……您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有了?”
鄒蓉蓉想想自己久推不至的小日子,心里就是咯噔一響,“指不定是吃壞東西了,退一萬步講……
在沒確定之前,此事萬萬不得聲張,翠蓮,你想,若當真有了,這府里,有多少人愿意讓他生下來?”
翠蓮想到后院兒里的陰司手段,臉上頓時一白,“鄒姨娘,都是婢子的不是,求鄒姨娘責罰?!?/p>
“翠蓮,你說這話不是扎我的心嗎?你我名為主仆,情同姐妹,這事誰都不要提了。對了,你再幫我去表哥那兒送個信?!?/p>
鄒蓉蓉柔聲細氣,眸色深深。
翠蓮就是連連點頭,無有不應。
大雨滂沱,吳良卻是得了信兒就從杜府后門兒進了來。
眼見恩科就要開始,莫說是下大雨,下冰雹,哪怕它下刀子呢?他能不來?
“表妹,有眉目了?”到了這節骨眼兒上,吳良倒真是投鼠忌器,生怕把鄒蓉蓉惹火了。
鄒蓉蓉撩了撩眼皮,就沒接他那茬兒,“叫你來,是想問你,我的仇,你沒忘了吧?”
“那不能,你是說程睿?
不是,它馬上就開恩科了,只要你幫我拿到那什么,我一旦高中,一準兒叫程睿吃屎!”
吳良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,實則他恨不能把眼前女人的腦袋撬開看看里頭是不是裝了屎!
然而,這說法……鄒蓉蓉就是搖頭,“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,科舉舞弊,他便再無出頭之日?!?/p>
吳良聽了,覺得倒也是個法子,且舞弊的手段千奇百怪,粗鄙的陷害,倒也不難,于是點頭。
鄒蓉蓉又道,“在這之前,你得先對付余子韜?!?/p>
這得寸進尺的……吳良就是強壓怒氣。
“程睿也就罷了,那余子韜又怎么了?這節骨眼兒上,不動就已經夠扎眼了,別忘了,我們自己都不干凈!”
“不說他三番四次辱我,就說他跟程睿好得穿一條褲子,我就必須看著他倒霉!”
鄒蓉蓉下巴微揚,就是一副‘你看不慣我,也干不掉我’的欠揍模樣。
吳良就沒脾氣,“姑奶奶,咱消停消停就不行?那余子韜就是個屁,您老行行好,把他放了行不?
眼底下,科舉才是大事??!”
“法子我都替你想好了,不費什么事不說,還能賺一大筆?!闭f著鄒蓉蓉就取了早已備好的信紙鋪開。
艸!這娘們兒她聽不懂人話!
吳良憋屈得只想罵娘,為了前途,忍!
這般想著,他的目光就落到了那信紙上,“這……這是你想出來的?鄒……表妹,你要是能考恩科,指不定就是個狀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