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吧?
沈念丞不禁苦笑, 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寫著悔恨和潦倒。
瑩白月光經過層層建筑的遮擋,落在他身上, 他仰頭闔上眼的一瞬間, 好像有什么東西順著眼尾滑落。
然后, 一切情緒都匿在夜色里。
……
沈念丞說到做到, 自那天之后真的沒有再打擾阮凝,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借口說放心不下地跟蹤她。
既然阮凝不愿意教會他怎么去愛護她,那他就得自己學會放下。
酒精的麻痹作用對他失效, 他就開始抽煙。
那天,程渠推開他辦公室的時候,只見室內煙霧迷蒙,猩紅的微光閃爍其中。
程渠無奈地搖搖頭,幫他把門窗敞開,好讓嗆人的煙草味散去。
而沈念丞始臉上終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,空洞的眼神里讓人窺不清任何情緒。
“振作起來可以嗎?我都快不認識你了?!?/p>
程渠蹙眉,沈念丞從前忒傲氣一人,就算是應酬也不沾煙酒,現在為了一個阮凝把自己埋汰成這個便宜樣子。
也不知道該說他犯賤,還是深情。
沈念丞抬起眼睫,淡淡地掃了一眼程渠,又深吸一口煙霧入肺,猝不及防被嗆到。
他胸腔微震,咳嗽時眉頭緊蹙,神色痛苦。
緩了緩,他神色頹靡,開口嗤笑:“學了一上午,還是沒學會?!?/p>
也不知道他說的是沒學會抽煙,還是沒學會怎么讓阮凝回心轉意。
程渠干脆從他手上把燃了一半的煙奪過來,掐滅扔進垃圾桶里,揪心道:“學不會就別學了,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?!?/p>
沒了消遣的東西,沈念丞百無聊賴地挑開打火閘,修長的手指一撥一挑,慵散又落寞。
程渠無奈地凝他一眼,恨鐵不成鋼地問:“咱換一個人不行嗎?非她不可?”
沈念丞眸色微閃,沉思片刻后,輕笑道:“也不是?!?/p>
靜默片刻,他又自嘲似地補充:“但除了她,沒人能給我這種感覺?!?/p>
“什么感覺?”程渠問。
“非她不可的感覺?!?/p>
得到這個答案的程渠欲張口卻一時凝噎,敢情自己被人溜著玩了。
程渠懶得跟他談論這些愛恨嗔癡,臨走時反復囑咐他別再抽煙酗酒,又把一張請帖放在他桌上,叮囑他那天務必出席。
-
拍賣會那晚。
程渠和沈念丞剛從車上下來,迎面就跑來一個年輕靚麗的小女孩挽住他的胳膊撒嬌賣乖。
是程渠那個叫淼淼的小女朋友。
程渠見到她有些意外:“我不是跟你說我是來談工作的嗎,你跟著來干嘛?”
“我又不會影響你,”淼淼嬌聲軟語,“再說了,我年輕漂亮,還能給你充排呢!”
“別瞎說?!背糖鹧b兇她。
他這人渾是渾了點,卻從來不把女人當玩意兒,雖說每任女朋友處的時間都不長,但他都是用心的。
沈念丞沒心情圍觀程渠身邊的鶯鶯燕燕,提前走進晚宴會所。
程渠忙跟上,身邊的小女友還在撒嬌:“那我帶個朋友一起來好不好呀?”
“好~”程渠哄道。
……
沈念丞向來對這種晚會不感興趣,本來打算推拒的,可他轉念一想,說不定會在晚宴上見到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,最終還是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