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3章:寵就寵點吧
易硯亙陪謝姜用完午飯才走的。
謝姜本來該去書房干活兒,但是不行,她躺在榻上半天沒緩過來。
男人的心思也太難以捉摸了。
甜言蜜語好言相勸吧,反倒換回他一聲冷笑。
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那些話甜度有多高,她想要打發了他的心思就有多么急切。
在寧河待了幾個月,也沒見她嫌一抬頭就能看見徐衡宴,如今好不容易回京,他想要陪她一日倒是礙了她的眼了!
易硯亙怒氣沖沖拂袖而去。
不過沒走出幾步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他又轉身回來了。
謝姜還以為他是認識到了自己不該亂發脾氣。
及時認識到錯誤就行,她也不是小氣的人,跟自家男人生什么氣,哪個男人沒點小性子。
誰叫他渾身上下都那么合她口味呢。
寵就寵點吧。
誰知他只是回來盯著她把藥吃完了,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后再次拂袖而去。
哎?哎?哎——
易硯亙不理會她假模假式的呼喚,頭也不回地徑自離開了南海侯府。
“他這就走了?他真走了?”
“這、這男人脾氣怎么那么大,我說什么了?我什么時候說他礙眼了?他什么理解力?”
已經瞧不見易硯亙遠去的背影了,謝姜才回過頭來望著何姑姑和月月,她滿腦門子上都寫滿了懷疑人生。
“我就是勸了他幾句忙正事要緊,不必花費太多時間在我這兒,我這么體貼他不領情也就罷了,他至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氣?”
她那么耐心的甜言蜜語,他反而覺得她居心叵測?
那她也不能冷著他不管啊,否則他又要控訴她冷酷無情穿上衣服不認人,擺出一副被傷透心的姿態。
甜言蜜語哄著他不行,冷落他也不行,這男人怎么那么難搞。
何姑姑道:“易世子是有點黏人,也不是黏人,易世子是有點黏您,這不很正常嗎?誰不黏公子?!?/p>
蘇漾公子都在扶云軒外面轉悠一天了,要不是打從心底里畏懼公子不敢硬闖,蘇漾公子恨不得黏在公子腿上不撒手。
“我沒有不讓他黏啊,不是跟他說了嗎,晚上隨時可以過來?!?/p>
謝姜覺得自己非常通情達理了。
徐衡宴不在京城,她也沒有別的獵物,工作以外的時間,她都給了易硯亙了。
何姑姑也覺得易世子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。
氣性也大。
可誰叫公子自己喜歡呢。
蘇漾公子在公子面前,鐵定溫順得跟個小白兔一樣,但是公子愿意搭理嗎?
謝姜感覺被妖精吸干了精氣,回房睡了一個時辰才起來,這一回夢里就只剩下易硯亙。
書房里非常安靜,謝姜坐在書案后頭,不知道在思索什么,許久都沒有開口。
田康太見狀沒有打攪,進來默默行禮之后,就站在那兒靜靜等候。
良久謝姜才開口道:“東南錢氏被滅門的事,我記得先前查過,似乎沒查出什么結果?”
“是?!?/p>
“大予這邊呢?”
“說來也巧,當時大予派去調查錢氏滅門案的人,是易世子?!?/p>
“易硯亙?”
兩年前他也在東南?這么巧。
還記得先前在和峴山下初遇的時候,他身邊的人嗷嗷叫著說她負心薄幸,往他心口捅了一刀就跑之類的話。
掐指這么一算好像還真有可能嘿。
但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,她對他的過去并不感興趣。
“據說最后也沒有抓到滅錢氏滿門的兇手,大家都默認是錢氏的仇家干的,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位仇家這么干脆利落?!?/p>
不是仇家下手不能那么狠絕。
錢氏大宅都成了兇宅了,白送都沒人敢進去住的。
“錢家被滅門的事繼續查一查?!?/p>
先前只是推斷宋二之死,或許跟錢家脫不了干系。
此時再根據她回想起來的點點滴滴,幾乎可以斷定她原先的推斷并沒錯。
按理說屠了錢氏滿門的人,應該是她呀。
但她這不是還沒來得及下手么,究竟是誰趕在她前面血洗了錢家?
田康太想了想道:“有沒有可能是宋世子?”
宋世子既然是公子的親兄長,便不可能只有陽春白雪的一面。
宋世子在京中處境艱難,超凡脫俗溫文爾雅應該只是用來迷惑人的,暗地里應該自有一番實力。
謝姜沉吟道:“按理來講最有可能的就是他,但是錢氏滿門死得異常凄慘,不該也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?!?/p>
或許是您還不夠了解宋世子呢?不過這話田康太并沒有問出口。
“再查一查吧?!?/p>
她直覺錢家慘案跟她脫不了干系。
“是?!?/p>
~
第二天早上起來謝姜已經退了燒。
何姑姑高興壞了,讓嫣兒趕緊去把樓易安請過來,給公子把把脈。
“公子昨夜睡得踏實,應當不會再反復了?!?/p>
洗漱的時候謝姜回憶了一下,昨天晚上又是什么也沒夢見。
意料之中的事。
畢竟只是殘存的記憶,就剩下那么一丟丟,兩次夢到也差不多了。
看著空蕩蕩的被窩,謝姜問何姑姑,“易硯亙昨晚沒過來?”
明明說好的等他忙完了,晚上要過來的,她等了一陣后來睡著了。
“沒呢?!?/p>
“他還真生氣了?!?/p>
“男人就是喜歡作,您也別太慣著他?!?/p>
早飯后謝姜與何之斐在書房議事,就聽聶通來稟報說幾位老爺子來了。
來就來吧。
幾位老爺子常陪老秦國公上門看診,順便蹭吃蹭喝,早就把南海侯府當作自己府上了。
謝姜剛搬過來沒兩天就蹲大牢去了,她自己對南海侯府都沒老爺子們熟悉。
謝姜沒打算出去待客,老爺子們算什么客,抬抬手讓何之斐繼續。
聶通忙開口,“黔國公說,有事找公子?!?/p>
何之斐道:“公子先忙?!?/p>
說完自己收拾收拾,抱著一堆書信文卷先走了。
南海侯府面積大院子多,樓易安自己挑了一處僻靜的,方便他平日里制藥煉毒。
老秦國公按照常例去了樓易安的院子治病,黔國公和永信侯在漪瀾榭的露臺上吃茶。
看到謝姜過來,黔國公上下打量,“聽說你病了?”
謝姜走過去,“受了點風寒,吃了兩劑藥,已經康復了?!?/p>
黔國公點點頭,“有樓大夫在,一點小小風寒,自是不成問題?!?/p>
永信侯道:“身子骨太弱了,跟個姑娘似的?!?/p>
謝姜不客氣的白他一眼,“聽說兩位老爺子找我有事?”
黔國公和永信侯瞧著她的眼神頓時都變得十分古怪。